过度的责备与压力带来不自由

自由其实是自然,由自己而动,其实也是自己会如此,即自然。我们总以为自己需要努力做什么,努力避免错误,努力满足他人或自己的期望,过度责备,过度加压。

其实一旦做错事了,人自然会想在将来避免犯同样的错误。我们会过度自责,也许是因为我们小时候做错了事,父母都会责备几句,因为父母会认为孩子做错了事不责备不惩罚,将来会酿成更大的错误。而孩子内化了这种过度责备的心理,长大后事事过度责备自己。但其实很多时候,不必要如此。

人总在和身边的人比较,如果现在觉得不如人,会想要在将来追赶上去甚至超过别人,即使这条赛道不行,换条赛道也要超越。于是会给自己很高的预期,强迫自己做很多事,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压力。

我们需要区分上进与逼迫,前者是发自内心的,而后者是加诸的。当我们愿意付出心力,并且享受这个过程,那我们必然会取得应有的成果,也会更觉充实,配得。而当我们强迫自己做很多事,并不享受这个过程,也许我们偶尔会获得很好的成果,但过后会觉得有些失落,没有满足预期,觉得侥幸,有些空虚。

在散步的时候散步

一个简单的例子,如果我们觉得早上应该趁着有太阳散一散步,增加血清素,利于一整天的精力,利于晚上睡好觉。如此怀揣着别样的目的,也许我们会在散步的过程中,依然思考工作或烦心的事,也会焦虑于散步太花时间,散步后也并没有觉得身心得到了放松,还会失落于闲散的散步时间这么快就结束了,甚至有些抵触于接下来要做的工作。而如果我们能充分享受散步的过程,观察身边的花草,沐浴阳光,内观自己随时冒出来的想法,不认同,不跟随,随它来随它去,和目光对视的人打招呼。如果我们能真的享受散步,并且不期望从中得到什么,那么我们得到了散步本身,以及散步真正能带来的各种好处。

虽然我之前就有类似的想法,但真正做到,并体会到,是不容易,契机在于,我们是否突破了对自我的执着,并不是我要去充分地享受散步,而是“道”(或者“实相”)经由了整个过程,我并不妄想干预过程,干预其实是一个幻觉。

意识最好的状态是不阻碍“道”

意识是观察者,它最好的状态就是不阻碍,让“道”(“实相”,“能量”)自由流动。意识是最重要的,因为一切众生和事物,因被观察,而具有意义。它是光,让照亮的地方生机盎然。

会思考的是大脑中的潜意识,会行动的是身体,意识可以选择观察想法、身体信号或环境,当我们在焦虑过去或未来的时候,意识只照亮了如麻的思绪,腾不出时间去关注周遭的事,也腾不出时间去关注行动,于是整个人陷进去了,停滞了。但更多的时候,我们的意识并没有完全阻塞在焦虑中,而是用80%的时间思考和行动,用20%的时间来抵触不称心的事,抵触额外的行动。

如果我们能做到不抵触,一切事物丝滑地从我们身上流过,我们观察那些令人欢喜的瞬间和细节,我们让宇宙和自己自由发挥,我们就得到了终极的幸福。

“我”在“道”中

我们总以为价值应该是由“我”创造的,那么又是谁创造了“我”,让我发挥呢。别忘了,在没有人的时候,是宇宙孕育了人。“我”作为个体的渺小在于,我的行为模式由人类的传统塑造,我依赖于生存的自然、社会环境,我需要其他人协助我完成几乎所有的事(食物,电脑,网络,同事等)。在宏大的宇宙与社会中,“我”作为一个个体,几乎无迹可寻。但“我作为个体”是一个错觉,“我”并没有办法,也没有必要从这个宇宙中割裂出来,“我”与我生活的整个宇宙是一个整体。

意识是一种状态维持,具有无限性

每个人的身体都平凡无奇,每个人所拥有的东西也都平凡无奇,但每个人拥有自己的意识,是这个宇宙最高级的存在,每个独立的意识都折射了整个宇宙,他人的身体、喜悦也可以被任何意识观察到。如果身体与整个宇宙是一体的,那么意识呢,独特的主观体验是每个意识体独有的吧?是又不是。因为意识也是一种错觉,它是一种持续的观察,观察体并不能意识到自己,观察的过程产生了在观察的错觉。套用笛卡尔的话来说,就是“我观故我在”。从本质上来说,从物质到意识,都是运动、变化、过程,存在是一种维持的状态,是相同的运动在一直重复。脱离了被观察之物,或者不在观察,“观察者”就不存在了,当我们睡觉的时候,意识就消失了。所以我们说,每个意识观察的过程是独立的,独特的,但其实我们所观察之物,以及所有观察体的神经网络结构,都是一个整体。意识虽有其独特性,但意识体可以产生共鸣,人类也有着集体的潜意识,虽不是那种我能遥视、遥感他人意识的能力,但其实也没有太大分别,我们的主观意识大同小异。我们似乎也不用超越意识,因为意识之上别无他物,意识蕴含于众生之中,众生无限,宇宙无限,意识也就无限。

回归当下,让宇宙之力经由你

所以,放下所有的懊恼、焦虑与野心吧,不去强迫,充分体会当下,不去阻碍他人的、自己的想法与行动,无为而无不为,让宇宙之力经由你,它既创造了璀璨的人类文明,也会创造更多不可思议的奇迹.